得了轻微的感冒,没有头痛,没有嘶哑的嗓音,也没有居高不下的体温,只是有鼻涕,清鼻涕、青鼻涕和各种鼻涕。所以我象征性的带上了口罩,这是既2003年非典之后,第二次戴口罩了,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,就是觉得似乎一下子别人看不到自己的脸了,顿时就隔绝了很多东西,就是觉得只留下看世界的眼睛,而世界却看不清楚我了,却也必须要投来异样的目光,只是因为这个人的装束跟他们不同。其实真的戴口罩是为了防止传染别人吗?真的是为了防止被更多的病毒传染吗?我才不知道,因为这口罩确实太薄了, 我预计也发挥不了什么真正的作用。毕竟经常见到那么多人戴着看似很可爱的口罩,其实他们的病情真的那么严重了?不晓得噢。反正我是觉得我在隔绝一些东西,我不想跟旁人讲话,也不需要跟旁人讲话,我不想跟同事沟通,也不需要显露自己的表情,这样我就觉得感觉其实蛮好。我就这样以病人的身份戴着口罩,坐在电脑面前,用力敲击着键盘,那个已经用了两年多的键盘,依旧还能够经得起我手指的考验,对此我深表佩服,如果这台电脑不是到真正不能工作的一天,我是不会随便舍弃它的。毕竟它的存在,让我沟通了整个世界,只是我在不断的隔绝自己的生活状态,正如当年在广西隔绝了自己一样,所以我一直都在思考我,哦躲在这样一个小小的环境,到底是为了什么呢?

       那天某剑问我在哪里,我说不在成都了,其实我是觉得自己之前一年的生活,真的让人有些不堪回首,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生存空间,而我也突然间意识到,自己其实还有很多东西都做得不好,还有很多东西都没有得到。虽然我做不到像勾践一样去卧薪尝胆,但是我必须要懂得如何耐得住寂寞去改变自己的人生状态,我不是刻意想要隔绝自己和他们的关系,而是我在抵触自己的过往和即将发生的一切。

      突然间想起读初中的时候语文老师讲的那个比喻,说每家每户的防盗门,让原来融洽的邻里关系变得那么生硬。这也让我想到了刚读大学的时候,每次面对隔壁寝室冰冷的防盗门,就觉得其实我们是被隔绝的一个群体,不过后来大家习惯地很快,混熟之后,见见的也都开始打开房门,开始学着去接纳周围的每一个人了。这算是一种进步还是一种悲哀呢,不知道,只是觉得这应该就是社会和人性的一种进化过程吧。我们至今做不到像美国人一样见到陌生人可以说句hello,也不能做到像日本人一样,初次见面就点头行礼。因为我们的民众还没发展到那个阶段,我们必须要学会面对这样一个孤独的时代,也要学会去面对这样的隔绝人生,那是社会发展的一个过程。

      几个月前开始玩微信,那是一个神奇的东西,因为我意识到这个东西让自己的圈子极大程度上扩大了。以前听过这样一句话,如果毕业多年后,关系网络的组成还仍旧是你的大学同学,那么你算是悲剧的。也听卢大萌说过,毕了业的同学都不再叫同学了。朋友和同学的界限到底是什么呢?我也不清楚,我只是觉得因为自己原有生活圈子的缩小,让自己每天要面对的人急剧减少,特别是在广西的时候。我不敢说自己曾经积累了什么关系,因为那个时候真的还小,还不懂得这些。我也不敢说现在就真正积累了什么样的关系,因为这样一群人大多只是一面之交,大多只是酒肉朋友,到底能够有几个做到互相利用,真的还不清楚。只不过,庆幸自己在微信上可以认识这么多人,也庆幸自己可以在这样一个看似虚拟,却又实际的平台中,看到了很多社会的不幸和社会的惨烈,更看到了社会的现实。特别是相比自己曾经生活的圈子和环境,这算是一个极大的改变,也让自己对生活的看法发生了极大的改观。这里面有社会底层的打工者,也有算是社会上层的富二代,他们完全迥异的生存方式和生存状态,让我觉得这个社会真的充满了太多的不平衡,我在这样的位置中,一下子迷茫了很多。虽然我们隔绝了现实和虚拟的距离,却让我了解到很多他们之间的故事,看到了他们之间的不同。这算是自己收获吗?也许吧。

       我们在努力隔绝自己与社会的关系的同时,也不得不努力去适应这个社会的步伐和节奏,还要去懂得社会里的人情世故,因为这里面有太多学问,也有太多可能会伤害到我们的地方。同时,当我们努力去相信一些东西的时候,也会让我们有所收获。毕竟很多人都不是特别坏的,毕竟很多人的出发点除了寂寞之外,还有好的一面。他们用心去面对陌生人的时候,也希望陌生人能够用心去回馈他们,这是一个沟通的过程,更是一个解除隔绝的过程。放下内心的隔绝,才能重新接纳这个世界。

      这个时候,突然觉得摘下口罩呼吸的时候,空气还是多么顺畅的。